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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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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19 07:41:58 |显示全部楼层

   在“丝绸之路”以外,还有一条被称为“茶马古道”的道路久久地沉寂于人们的视野之外。

  茶马古道,这条也许是世界上最高最险峻最神奇的道路,由横断山脉东侧的云南和四川的茶叶产地出发,穿越横断山脉以及金沙江、澜沧江、怒江、雅砻江向西延伸,跨越中国最大的两个高原(青藏高原和云贵高原),最后通向喜马拉雅山南部的印度次大陆。它不仅是连接汉藏等多民族的经济文化纽带,也是人类为了生存所激发的非凡勇气和所作出的超常努力的象征!
  大致说来,茶马古道的主要线路有这么两条:一是从云南的普洱茶原产地(今西双版纳、思茅等地)出发经大理、丽江、中甸、奔子栏、德钦到西藏的左贡、邦达、然乌、察隅或昌都、洛隆、边坝、嘉黎、工布江达、拉萨,再经由江孜、亚东分别到缅甸、尼泊尔、印度;一条是从四川的雅安出发,经泸定、康定、理塘、巴塘、昌都,与上述线路重合,到拉萨,再到尼泊尔、印度。在两条主线沿途,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支线蛛网般密布在这一地带的各个角落,将滇、藏、川“大三角”区域息息相关地联络在一起。
  自从50年代滇藏公路通车后,就很少有人再走玉曲江畔的茶马古道了。古道连同河谷里的村庄,再没有人提到。自从看过对茶马古道的报道后,就与他结下不解的宿缘。一直以来思量着能亲自去走走,领略茶马古道的壮丽险峻,体会这条道路所包涵的丰富无比的文化意蕴,去感受当年走过这条道路的背夫马帮们所经受的艰难困苦。
      所以想同各位DX讨论一下徒步这段古道的可行性!
  路线如下:
德钦――佛山乡――梅里石村(徒步起点站)――加朗――碧土――“寨”村――觉马(徒步终点站)――左贡
  徒步时间大概7-8天(全程大概200多公里)
   D1:梅里石村出发,溯溪而上,走啊走,进山穿林后路上找宿营地
   D2:向梅里石村高山牧场进发,穿林过溪,夜宿牧场
   D3:从海拨4000米的牧场起爬,翻过4800M的雪拉山口,沿着羊肠小道走啊走啊,夜宿路上
   D4:向加朗(过梅里雪山后的第一个村庄)进发.到达加朗宿加朗!
   D5:沿玉曲江畔到碧土,宿碧土
   D6:从碧土到 “寨”村(不知是不是这个名),宿“寨”村
   D7:“寨”村到觉马,宿觉马
   D8:觉马到左贡
下列文章所记线路,应该是从云南德钦翻梅里雪山垭口进入西藏左贡,很是向往,不知今年能否成行
在茶馬古道上,愛上智美(ZT)
 从遥远、开放的唐代起,中原与西藏的交流日益频繁,由此衍生出著名的唐蕃古道。随着藏族饮茶风日盛,中原也由于连年战乱?月淼男枨罅烤痈卟幌拢?鞑氐厍??性?牟杪砉诺阑セ涣考ぴ觥5搅吮彼危?捎诙粤煽?剑?厣戮∈В?妻?诺酪欢确獗眨?齑蛲?宋髂系牡岵夭杪砉诺馈?
  滇藏茶马古道下起云南大理,经丽江、中甸、德钦,翻梅里雪山丫口进入西藏,沿玉曲河谷直上左贡,在左贡分为两条,一条经马利、加玉桥走洛隆、边坝、嘉黎、工布江达而至拉萨,一条沿现今川藏公路走八宿、波密、林芝至拉萨,到拉萨再经日喀则、江孜出境至印度、尼泊尔诸国。
  遥想古道当年,商号林立,马帮云集,过客往来不绝,曾经何等辉煌。直至50年代滇藏公路筑成,这条千年古道顿然湮没在历史中。
  茶马古道上那些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那些行将消失的人文景观勾起了我无限的神往,徒步滇藏茶马古道的计划由此产生。徒步路段是从梅里石到扎玉,因为滇藏茶马古道只此段未筑成车路,人迹罕至,风景殊胜。此段路200多公里,当年马帮要走5天,我计划走7-8天。
完美的一天
  九时坐上德钦发往佛山乡的班车,司机因怕前方下雨引发山体滑坡而迟迟不敢发车。其间我抽空去了趟集市,往我的1升装防腐水壶内敲了10只鸡蛋。中午十二时半到达梅里雪山脚下叫梅里石村的小村庄。散布于澜沧江边的河谷间的20来户人家,皆为简朴的土坯房,依山坡而建,村民以农耕为主。海拔2000米,从前是云南境内茶马古道的最后一个驿站,而今则是我徒步滇藏茶马古道的第一站。
  同行的来自北京的女孩智美,是在德钦转梅里雪山时碰上的,听说我要去拉萨,希望与我同行。虽然我一再向她形容了将要走的这段路的艰难,可她则一再表示这对她而言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且保证不会给我添麻烦。正沉吟不决,忽然想起斯文﹒赫定的一句话:“没有女人的探险不算探险。”便同意了,智美高兴地称我老大。
找到叫伍登的村长,40来岁,热情厚道。询问沿途路况,又提出租骡马。我们的行李实在太多太沉,我一个90升的大背包、一个35升的小包,外加帐篷等物;智美一个75升的大背包、一个20升的小包,外加三脚架。平均每人负重50多斤。村长帮不上忙。
  我望着智美,她平静地问:“什么时候出发?”
  于是我们背着行李踏上了筹划已久的滇藏茶马古道。
  脚下是溯溪而上的土路和砾石路,仅容一人行走,两边满目怪石灌木。按计划要翻越海拔4800米的梅里雪山丫口,也就是从梅里石村到雪山丫口,三天内要爬升2800米。
  溪流越来越大,水声轰鸣。道路与溪流若即若离,有时溪水从路面漫过,有些路段水深盈尺。择石落足,作跳跃式前进。青石上时见深可盈寸的蹄印,令人惊诧马帮历史的厚重。
  身后的智美哼嗤哼嗤跟得挺紧。
  进山后,植被越来越密,郁郁葱葱的树林使我们避开了毒日的炙烤。沉重的背囊令大腿肌肉酸胀不已,我削了四根木棍,每人两根当手杖,小包挂胸前,大包背身后,一步一顿,缓行如蚁。此刻,天下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每半小时坐下喝口水抽支烟了。
  智美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不敢让她多歇,因为天不早了,可还未见到一块可供扎营的平坝。
  一路不时见到采菌子的山民,男男女女,背着箩筐大步流星地赶超我们而去。采菌子每人每天能有一、二百元的收入。这里的人普遍不富,一年中也只有七、八两个月才能有这样的好收入。
  傍晚7时许终于找到了一块宿营地。顾不上歇息,赶紧搭起帐篷,架石立灶,捡柴烧火。
  多年来我养成了每天行走结束后要用红茶、奶粉、白糖熬上一锅拉萨甜茶慰劳自己的习惯,随着茶碗里的热气徐徐蒸发,再苦再累的旅行生活也因此变得美妙起来。
喝完甜茶开始做饭,土豆、萝卜、牛干巴(滇西北风味特产,一种腌制过的生牛肉,可久存)和挂面一块儿下锅里煮了,搁上各色调料。炊烟熏得我热泪盈眶。
  吃完收拾完,天几近全黑。打着头灯去溪边洗漱。我把两个大背囊套上雨布藏在长草丛里。本来带的是单人帐篷,挤了两人,大包就没法搁了。
  智美先钻进帐篷,一脱鞋发觉起了三个脚泡。帮她挤了泡上了药缠上纱布,她又说头一次在深山密林里过夜心里有点儿怕。我安慰她说没事的,我的帐篷是搞野兽嘶咬的,夜里只管睡,听到任何声音都别出声,它们拿咱们没办法。
第十七座独木桥
  早上钻出帐篷,好新鲜的空气,令人吸之欲醉。惟细雨蒙蒙,帐篷难以收起。
唤醒智美,冒雨洗漱一番,每人啃了块压缩饼干,吃了些德钦买的奶渣,打草丛里找出背囊,上路。目的地是梅里石村的高山牧场,那里可以补充到给养。
  林子更密了,又阴又暗,地上的腐殖层很厚,一脚踩下去陷好深,还吱吱冒水泡。智美起泡的脚一瘸一拐,看上去倒挺乐观,但影响速度,加上她又不时停下拍照,一上午没走出多远。她的慢劲儿让我难以忍受。我是急性子,她却怎么着也急不起来。一个女孩子骂她不是,扔下她也不是,令人好烦。
  脚下的路砾石遍布,高低不平,即使想快也快不起来。并且不时要从三两根原木拼搭成的小桥跨过溪流,忽而走在溪左,忽而又走在溪右。据伍登村长说,到牧场前,这样的小木桥共有18座。桥面湿滑,每次过桥都如履薄冰。在过第17座桥时听身后智美一声尖叫,心就悬起来,回头已见智美头下脚上地仰卧在水中,在溪流的冲击下缓缓向下漂移。溪水落差很大,冲下去头撞在水中大石头上就惨了。来不及卸下包,一个健步跨过去拉她。智美还算清醒,把木杖伸过来,我用力扯杖,她借势站了起来爬上岸。裤子、鞋子、衣服甭提了,全湿,背囊还算好,水没来得及渗进去,照相机刚巧在我身上。我们互相傻瞪眼,惊魂未定。
  “赶快换衣服,别着凉了!”回过神我帮她卸下背囊,背转身坐下。“你真勇敢,怎么洗澡也不叫上我?”
  “我以后一定得找个能救我的作旅伴。”智美气鼓鼓地说。
  “我不是救你了吗?”
  “是我自己爬上来的,你怕湿鞋没下水,你应该下水把我背上来。”智美有些无理取闹。
  换完衣服,智美借口压惊吃上好几块巧克力才跚跚出发。湿衣服挂背囊上晾着,只是鞋还湿着,我明白穿湿鞋走路有多难受。“脚怎么样?”我问。“脚还行,就是脊椎疼。”
  那是负荷太重的原因。可怜的智美,跟我受这份罪,虽然是她自愿,可心里总觉不忍。
  下午三时半到达牧场。一大片草甸上散放着几十头牦牛。溪水蜿蜒,在阳光下玉带似地闪着银光。周围山脚下古松参天。天空干净得像块新手帕。目的地到了,又是如此美如童话的世界,疲劳一下子烟消云散。智美兴奋得撂下包就去触摸牦牛,我也端起相机疯狂扫射。
  疯完了去拜访这里的主人。一间原木搭起来的简陋小屋,主人远远就看到了我们,正站在门口朝我们招手。进屋坐炉子前喝酥油茶、烤鞋子。此处出售康师傅方便面、春城牌香烟、奥地利──一种西部地区流行的加葡萄糖的碳酸饮料、健力宝、饼干及自酿的高度青稞白酒等食品饮料。
  主人是一对50来岁的老夫妇,略通汉话,和蔼可亲,专为梅里石村牧牛、生产酥油。男主人着六七十年代流行的绿军装,女主人则全套迪庆藏装打扮。提出在他们的牧场上设帐,在小木屋晚餐,均同意。又提出租匹牲口运送我们的行李去甲朗。老人说租马可以,但只能送过了丫口,他必须当晚赶回来。租马费30元,老人的人工报酬也是30元,一共60元。
  趁有太阳,在溪边草地上搭起帐篷晾。牦牛对帐篷极好奇,围过来又是用鼻子拱,又是拿身子蹭。我们左驱右赶,不敢稍离。
  向主人割了块羊肉,加上还剩下的半个萝卜、半个土豆和几个鸡蛋一块儿煮了满满一锅大杂烩,香喷喷的,盛上主人提供的米饭,直吃得我们人仰马翻,最后一碗饭是站直了才吃下去的。不这么吃不行,爬山爬得浑身的脂肪都没了不说,肌肉每天以惊人的速度消退,我们可不想骨瘦如柴地走到拉萨,何况下一顿有没有谁敢保证。
吃完去草地上散步消食。远处还有一座小木屋,屋顶炊烟袅袅。牧人们正给牛挤奶,牛群从四周朝木屋围拢,晚霞染红了半个天。
  天一黑气温骤降,回小木屋围坐在火炉边,饮着主人敬上的青稞白酒,抽着烟唠嗑。其实话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用每一根毫毛去感受火炉的温暖,谛听屋外的风声,还有零星的狗吠和牛的铃铛响。直到睡意渐浓,我们回帐篷就寝。
  半夜被智美捅醒,轻声告诉我外面有动静。果然,听到很密很杂的脚步声,还伴有悠扬的铃铛声。披衣爬出帐,头灯的光束扫过去,立时惊起一片马嘶,原来是马,半夜从更高的山上牧场回来,足足有几十匹。马眼似硕大的灯泡,在黑暗里放出极亮极亮的光。它们的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却被我的头灯惊得四散奔逃。钻回帐篷告诉智美没事了,马被驱散了。 深山老林里的精灵
  早上去小木屋,正煮牛奶,女主人往牛奶里搁新打的奶渣。嚼着干硬的荞麦饼子,就着牛奶泡奶渣,祈祷我们这一路天天有此等美食。
  九时半出发,两个大背囊拴上了马背,我跟智美各背一个小包,可并没觉得轻松多少。从海拔4000多米的牧场起爬,翻4800米的雪拉山口,翻过山口就一路下坡到甲朗了。男主人帮我们把行李送过丫口后的一个采菌人临时营地就返回,接下来的路我们自己走了。
  晴好的天说变就变,阴风四起,并开始飘雨点,智美直叫冻得不行,我死命追上马,拿出智美的羽绒衣和雨披,还有自己的Gore-tex冲锋衣。智美的小包也拴到了马背上。徒步爬到这样高的山气喘如牛,肌肉缺氧,腿就是迈不大。
  雨雾翻涌,能见度极差。前头的马早看不见了,起先还能依稀听到马铃叮当,后来连马铃也听不到了。看不清目标,分岔路又多,智美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和雨披,远远看去像只红色甲壳虫在褐色的乱石间移动。
  坡度几近70来度,有时手脚并用才能前行。1个小时后到达插满经幡的丫口,老人正等着我们。回头看智美,正在凄风苦雨中顽强地拍照。
  智美总算上来了,而我快冻僵了。额头发烫,浑身无力,站也站不稳,一个不祥的念头闪过:可能挺不过去了。
  智美站在风里,头戴宽檐帽,雨披下摆随风而舞,镜头里看似极了电影“法国中尉的女人”里站在海边的梅里尔﹒斯特里普,只是穿的是雨衣,而不是风衣。无心调侃,互拍了留念照就下山。
  从山口往下看,是个巨大的弧形峡谷,很明显是古代冰川移动造成的。整个峡谷除红褐色的岩石,没有一丝绿色。到了九月份,这里就要开始积雪了。
  丫口真是个天然分水岭,一边阴风冷雨,一边温暖如春,阳光灿烂,白云朵朵,没走几步羽绒衣就穿不上了。到西藏了,智美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别哭别哭!路还长着呢?到拉萨大昭寺门口咱俩再抱头大哭吧!”我说。
  过了丫口后,一路上多玛尼堆,我们总不忘顺时针绕上一圈,添上块石块,祈祷菩萨保佑我俩一路顺风。走过峡谷开始绕山而行,路皆在半山腰。开始有植被了,溪水则顺一个山谷而下,我们开始脱离水源了。
  采菌人营地是附近几个村的采菌人雨季采菌子的临时营地。几个用塑料布搭的篷子,周围还种了几块青稞和玉米地。走进营地,就见我们的大背囊,营地的人大呼小叫地把我们拥进帐篷,斟上酥油茶,递上一大袋青稞炒面。我们也不客气,自斟自饮,自己拌糌粑。多年在藏区旅行,我已能娴熟地拌糌粑了。可以仅用一点点茶水,把一碗堆得跟小山似高的青稞炒面均匀地拌成一砣糌粑,并且一粒炒面也不撒出来。
  所有的人都涌到篷口看我们,像看天外来客似的。我们朝他们举起相机,人群却呼啦一下全跑了,仿佛我们朝他们端的是枪。
  吃饱喝足了,跟牧场老人结清帐,告别众人,出发。
  树林渐密,落叶满地,走在上头软软的沙沙作响。那些老树上挂满树胡子,阴气森森,仿佛几百年来从未有人闯入过似的。智美迷上了这树胡子,频频按快门。我们都喜欢这样的路。
  渐渐我们走上了山脊,远远可以看到覆雪的梅里雪山群峰。太美了!走在仿佛只有我们俩的世界里。尽情享受大自然带来的美景,让人由然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我们沿着“之”字形的羊肠小道走啊走啊,采菌人说走两个小时可到溪边,可我们已走了快四个小时了。对走错路的恐慌,对天黑前到不了宿营点等等的焦虑一起涌上心头,一时方寸大乱。一急就走快了,把智美甩在后头老远,看不见她了,只好坐下等她,远远望见她的身影,又急不可待地再赶,一边赶一边安慰自己不会走错路的。智美正饱受脚泡的折磨,尽管她一声不吭,我倒宁愿她说出来,甚至哭出来。
  天一黑在山里头人就成了瞎子。我决定先赶路,赶到宿营点再说,让智美慢慢赶上。于是大步流星跌跌撞撞向前走,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简直是连蹦带跳。可心里还是老牵挂智美,怕有意外,时不时地扯开嗓门唤她。开始还能隐隐听到回应,后来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就这么几近绝望地狂走,心里做好了接受最坏后果的准备。忽闻水声暴响,终于到达山脚的一条溪流边,此时已是晚八时了。
  溪声如雷震耳,一座木桥横跨小溪,溪边的松树、杉树又高又粗,少说也有千年的树龄。还有好多断树横卧在水中和林子里,断面焦黑,像是被火烧的。只有一块象样的草坪刚够容下我的帐篷。不敢耽搁,马上搭帐篷,心里一急就手忙脚乱老出错,平时十分钟能搭好的帐篷用了半小时才搭好。趁有天光去四周转转,观察了一下地形,聚拢了些树枝待会儿好当柴烧。心里念叨着智美,千万别出事,就听智美在唤“老大!老大!”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迎上去接过她的包,智美一把攥住我,抱怨着说:“你怎么不等我了,林子里好黑,我一个人好怕。”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对不起!”我向智美道歉,拍拍她脑袋说:“是我不对,以后再不让你一个人走了。”
  我必须确保她万无一失到达拉萨,不可有任何闪失,而且一路心情愉悦。
  把贵重之物放进帐篷,两个大包藏在边上一棵两人都合抱不过来的老树的树洞里。支起炉灶点火,风太大,柴又湿,好容易才点起来。煮了牧场买的三包方便面,能吃上热汤热面,觉得无比满足。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了雷声,我从来没听到过的可怕的雷鸣,仿佛要将整座山劈裂。闪电把帐篷里照得雪亮的一剎那,我看见了智美恐惧的眼神。想起我们周围那么多断树,明白了一定是让雷劈的,这里也许是个多雷的地区,像可可西里的魔鬼谷,一切动物都无法生存。身边那么多参天古树随便倒下一棵就可能把我们压成肉酱。如果下雨,溪水暴涨,轻易能将我们连人带帐冲走。死神一下子离我们那么近,仿佛就隔了一层帐篷布,让人无处躲藏,只能听天由命。
  我睡不着,想喝酒。便披衣坐起,拉开帐篷内门,点上截蜡烛插地上。酒是从牧场小木屋打的青稞白酒,泡上一个菌子后清香四溢,烟只有春城牌了。冷风从帐底吹进来,烛焰像精灵在跳舞,帐篷里顿时充满了暖意。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一路上所有的恐惧──走错路的恐惧、断粮断水的恐惧、遭遇野兽和劫匪的恐惧以及雷电交加之下的恐惧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智美让我唱支歌。唱罗大佑、唱齐秦、唱姜育恒……智美也跟着唱。我又给智美讲拉萨,拉萨的八角街、拉萨的甜茶馆、拉萨的夜雨……还说起了彼此的初恋,都唏嘘不已。帐外电闪雷鸣,可我们只管喝酒、唱歌,说笑。俨然成了深山老林里的一对精灵,彻夜不眠,恣意狂欢。
在甲朗,终于又见到了人
  醒来已是九时半了,洗漱收账,就着溪水吃了两个干馍馍──也是从牧场采购的,我们早已习惯了吃过了“保质期”的食品。
  过了桥路就分岔,我决定走有马粪的路。走不多久又分岔,从地图和数据上来看,该进入玉曲河谷了。踌躇中有个神秘的念头在心里闪过:走上山路。便决定跟着感觉走──上山。一路惶恐得厉害。好在上坡路不长,不久就发现自己已在半山腰了,一眼望去,都是沿半山腰的平路,并且听到了山谷下的水声。
  智美仿佛吃错了药,一路走在我前方20来米的地方,怎么也赶不上。
  路边一会儿是密林,一会儿是光秃秃的不毛之地,路面也时好时坏。看到大河了,浑黄似澜沧江。
  渐渐地,水快喝完了,吃了最后两块奶渣,压缩饼干无论如何不敢动了。天一阵晴一阵阴,一晴就晒得人发蔫,一阴我们忙不迭拿出所有盛器准备接雨水。
  我仔细搜索路面,试图找出点人或牲口的痕迹来支撑我信心。终于发现了胶鞋印和马蹄印,还有马粪,而且看起来挺新鲜,心里颇感安慰。虽然还不知这条路是不是通往甲朗,但肯定能通往有人烟的地方,找到人就好办了。
“我想北京的乐啤露。”智美说,还夸张地大声吸口涎,“没喝过吧,以后来北京我请你喝。”
  “到甲朗一定找只鸡煮了,想吃肉都想疯了。”我说。
  “同意!”智美吹呼。
  转眼下午四点多了,我们还是一座山没完没了的绕,我们期待碰上个人,偏偏老鼠都见不到一只,感觉仿佛是走在没有生命的外星球上。双肩越来越酸疼,绝望到了极点。
  “知道绕过这座山前边是什么吗?”
  “还是山!”智美头也不抬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想笑,可笑不出来。
  可这条路真美,更重要的是它所积淀的历史传奇色彩,我们仿佛走入了时光隧道,想象着当年这一路马铃叮当,吆喝声响遏行云,那深夜里啪作响的篝火,清晨缕缕的炊烟,遭遇劫匪时的刀光剑影,还有一幕幕行商们兴盛衰败的悲喜剧。这条古道给我的满足感是其它任何路所不能给予的。
  转过一座山,前方峡谷之间豁然出现一抹绿色。用200毫米长镜头观望,清清楚楚是一块块的田畴。强忍住心里的狂喜,告诉智美今晚有鸡吃了,也不用住帐篷了,我对每天搭帐收帐已经烦透了。智美问有没有澡洗,我一愣,“有热水洗脚。”我含糊其辞。
  转过一个山脚,一个藏女蓦然出现在面前。她也正用惊奇的眼光打量我们。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角落,她一定从没见过我们这样身背大背囊、足登登山靴,挂好几部相机的人。
  我迫不及待地问这个藏女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摇头,一双清澈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们。噢!我忘了她应该不会汉语,便以手遥指前面的农庄问:“甲朗?”
  “甲朗!”她使劲点头。
  “玉曲?”我又指指那条大河。
  “玉曲!”她又点头。
  这一刻我真想上前拥抱她。我实在无法表达对她的感激,就因为她是两天里我们见到的第一个人。
  藏女招手示意我们跟她走,并要过智美胸前的小包替她背。近八点才走进甲朗村。身后已不知不觉跟了一大帮当地村民。
  一眼看到小卖部,急不可耐买了三罐健力宝,坐路边狂喝,一罐赠给了那位藏女。一连串响亮的打嗝声引得围观的村民哈哈大笑。小卖部老板是个年轻藏族小伙子,挺帅,抱着个婴儿。他略通汉语,艰难地告诉我们他叫平措,抱着的是他儿子。
  平措家有一个挺大的院子,院子里养着大大小小的一群黑猪和两头牛,我们必须踩着没脚的牛粪猪屎爬上二楼。
  这一带的藏族民居一般都是带大院子的二层楼房,底楼和孩子用来养牲畜,二楼是卧室和厨房,二楼楼顶是个平台,用来晾晒庄稼,平台一边搭了半截房顶以储存东西。每一层都在楼板中间开个方形天窗,用于透光和出烟,梯子就架在天窗口。房子的外墙用泥土夯实刷上白灰,楼板都是原木上架木板,房顶平台是再在木板上覆土压实。这里土质粘,雨水少,这样的房子很结实。
  我们害怕虱子,提出住平台。平措“古道热肠”,嘱咐我们随便吃随便住,一切免费。
  去水渠边洗漱,我已四天未洗澡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得剩一条裤衩抹开了肥皂。水渠正在村路边,一群村女背柴草经过,掩面大笑,羞得背转身,我赶忙躲到一边,让她们加快脚步通过。几个村女朝我以手指往脸上刮羞。
  洗干净了,精神一爽,该去整吃的了。村里的鸡是用来下蛋的,绝不肯卖,也没有新鲜或腌制的牛肉羊肉卖,只好去平措的小卖部买了两个军用红烧猪肉罐头。又到主人家地里拔了棵白菜,讨了几个土豆,洗了切好全搁锅里煮,米饭主人家里有。等智美洗完澡回屋,香气扑鼻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晚上在平台屋檐下铺开双人防潮垫,钻进睡袋。头上没有了遮挡倒是另有一翻风光,月明星灿尽收眼底。没有了安全隐患,前路又是一片“坦途”,这一夜便睡得特别安祥。
藏家宾馆
  梦到自己背着大包与智美在山中狂走,醒来告诉智美,智美称也做了同样的梦。
仍然租不到牲口,平措硬塞给我们几大把他自家树上结的核桃。
  路况好多了,宽而平,上下坡也不多。一路都是沿玉曲河谷走。过去的马帮从德钦到甲朗要走3天,我们用了4天,真为自己骄傲。
  甲朗有3个自然村,邓安、玉贡、龙西,一路民风极纯朴,遇到的人都放下手上的活儿热情地向我们招呼,只是无人通汉语。途中我们遇到一支从察瓦弄到德钦的马帮,虽只有七、八匹马,却让我们激动了好久。在札让村头有一小伙招呼我们歇一下,顺势递上烟和他聊起来,他居然懂汉语。问他愿不愿做我们的向导,到碧土30元,他欣然同意,大喜。
  在他家喝酥油茶,吃了荞麦馒头。出发时他背智美的大背囊,我背自己的大包,他还有个同行的亲戚背了我们俩的小包。
  这一路速度快了至少一倍,我跟小伙子边走边聊,他叫格桑嘉措,23岁,过去在拉萨上学,因为打架被开除了。
  下午七时许到碧土。格桑嘉为我们张罗找住处。我看中一幢楼房黑窗白墙的特别干净,谈下来两人35元一天,任吃任住。又替我们找牲口,找到一匹毛驴,走三天到扎玉区,共400元。后来得知这个价贵了点,慢慢找可以找到更便宜的。
  我们仍住藏民家二楼平台,我们喜欢上了这种半暴露的住所,戏称之为“藏家宾馆”。
  阿妈啦很是热情,背上好大一桶水颤颤巍巍上平台给我们洗漱。我又去要来一暖瓶热水,让智美洗上了热水脚,两人积存多日的脏衣服也都洗了。
  去小卖部疯狂采购:健力宝、奶粉、青稞白酒、五牛香烟、方便面、挂面、午餐肉罐头、火腿肠、蜡烛……老板乐得合不拢嘴。
  碧土海拔2800米,没有想象中的繁华,没有招待所和饭馆,小卖部也只有一家。它不过是这一带的菌子集散地,所以七、八月雨季才显得人气旺些。碧土有马帮道通察隅和察瓦弄,这是滇藏茶马古道的分支,据说路极其难走。
  “藏家宾馆”里还借宿着一位藏族商人,来此收购菌子,汉语极好。常见一些捡菌子的山民来此跟他交易,从大袋子里倾倒出大堆的菌子,用杆秤称,按斤付酬。商人向我们介绍这种叫牛肝菌,那种叫羊肚菌,还有青钢菌等等。菌子的价格按其品种和新鲜程度从5元1斤到20元1斤不等,松茸就更贵了。商人收购后一部分新鲜的从昆明空运到东南亚各国,一部分送厂里加工盐渍。商人有一部手机,却收不到信号。
  有了收菌子的商人,我们的晚餐自然少不了美味的炒菌子,加上主人的青稞酒和我们的肉罐头,堪称丰盛。
  半夜院子里驴鸣狗吠,常被惊醒。又起了风,直往睡袋里钻,智美叫冷,朦胧中我伸出手搂住她脖子,一觉到天亮。
一个叫“寨”的小村
  起早,同住的商人又请我们吃炒菌子,虽然菌子里夹杂着不少泥沙,却丝毫不影响我们对它的喜爱。智美全然不顾尚有他人未吃早饭,把一碗炒菌子吃得底朝天,完了还拿饼子蘸碗底的剩油吃。相信边上要是没人,她就伸出舌头舔碗了。
  昨日说好的小毛驴也来了,牵驴做向导的竟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名叫扎西布索。原来他父亲因家里活儿多走不开,遣他幼子当我们驴把式。
  有了驴我们就舒服多了,说说笑笑,心情愉快,脚步轻松。一路上很少停下来休息,省下不少时间。智美也更为放肆地沿途拍照磨蹭了。
  智美本来走得慢,又因拍照而让我苦等,我又要招呼前面的小扎西别跑太快没影了,又是关照智美跟上别落下,心里老挂念今夜能否赶到既定的落脚点。久了又累又烦,态度也生硬起来。一回智美又落后头拍照,扯开嗓子叫她不应,往回走好远才见她慢条斯理走来,一时怒不可遏,劈头朝她大吼:“叫你为什么不应!”
智美惊讶地看我一眼,没说什么,表情冷漠地从我身旁擦过朝前走了。
  我再不敢让她走后头,嘱咐小扎西慢走,自己走在智美身后。她拍照我就停下等她,她向前走我才跟上。一路上她再不跟我说话,看得出她正生我气。我的怒火也未平息,也不主动搭理她。
  中午时又累又饿,到了一个名叫“的巴”的小村,扎西引我们进入一户藏民家喝茶午餐。主人为我们斟上酥油茶。扎西将他所携的一大块锅底般大而硬的荞麦饼子掰碎放在盛饼子的盘里,以示有食同吃,毫无保留。桌上还有奶渣和几乎见不到瘦肉的腌猪肉。这一带系农区,藏民家几乎家家养一种浑身全黑的藏猪,以做肉食。牛和马是用来挤奶打酥油和作运输之用的。我们于是就着肥猪肉和奶渣,喝着酥油茶,吞咬硬梆梆的荞麦饼子。
  餐毕继续前行。吃饱了走路确实有劲多了。我和智美还是一句话不说地在沉默中行走。时间变得难以忍受的漫长,好不容易熬到傍晚七时许,终于遥遥见到了落脚点,一个叫“赛”的小村。
  村子里没有我们渴望的招待所和小卖部,情绪更坏了。小扎西帮着联系了一户“藏家宾馆”,食宿每人15元。还是住二楼平台,可这家平台上没有挡雨的檐,又见到蚊子,决定在平台上搭帐篷。一切料理完了在二楼厨房吃饭,晚餐是炒白菜、炒土豆片和大米饭,够可以了,却因为和智美的冷战而食不甘味,心里开始盘算着该怎么打破这个僵局。
风波已过,心情大好
  一早醒来就感觉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了往日拥挤但踏实的感觉。撑起身子一眼就发现枕边有张纸条,立时有些明了可能发生的事。细看纸条:老大,早上好!能和你一起翻越梅里雪山丫口是我一生的荣幸,感谢你对我一路上的照顾和帮助。但这已耽误了你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我不想再拖累你了,我要自己走了,请原谅我吧。智美,2001.8.25
  马上穿衣出帐,心想,这女孩真疯了,还好,智美正在平台一端穿芏。她看见我也一愣。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晃晃手里的纸条,说:“对不起,昨天是我态度粗暴了,我向你道歉。可你不能自己走,你一个女孩子路上会很危险的。”
  “可我不想再拖累你了,我已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智美边系鞋带边说。
  我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跟你带给我的相比,这点麻烦根本算不了什么。你要一走,这趟旅行就彻底失败了。说好一起到拉萨的,别走好吗?”说着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握住了智美的脚踝。
  智美停住了系鞋带的手,低头沉默了片刻,说:“本来就是我不对,我其实也不想走,今天给你逮着了,也走不成了。可你再跟我急,让我感到自己是累赘,我说什么也要逃走。”
  “我保证不跟你急了。”好了,风波过去了,长舒了口气。
  “把你的手拿开,鞋总得穿上啊。”智美笑叱,笑得有点狡黠。
  玉曲岸边林子里的小咬铺天盖地,逼得我们只得急行,脚步稍一慢,身体上衣服遮不住的部位就得挨咬。遇上几处山体滑坡,我指挥小扎西卸下行李,牵扯驴过去,再一趟趟来回把行李背过去,最后再牵着智美走过滑坡段。如此。筋疲力尽。
一路上无村舍,无处讨茶喝。逢一小溪汇入玉曲,溪水清澈,我们遂垒石搭灶,打来溪水煮甜茶喝。又简单地啃了些荞麦饼子,再继续前行。
  下午七时了,我们还在没完没了地盘山而行。智美又落到了后头老远。我给了她一枚铜哨,让我呼唤她时就吹,这比回呼我省力也响亮多了。
  眼见天就要黑了,遇上个小村,三两间陋屋,我不想再冒险赶路了。可小扎西不肯,为此跟他吵了起来。突然他一指前边,说:“觉马!”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片屋子横陈在三四里开外的山坡上。一高兴,掏出最后两支烟跟小扎西分享。等智美上来了,又给了小扎西5元钱,让智美坐在驴背上,我则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着觉马前进。
  一进村我急不可待地找到小卖部,要上健力宝和乌江牌香烟,跟智美坐在小卖部门口的一根原木上喝将起来。联系了一家“藏家宾馆”,可进去一看,就吓得落荒而逃,里边又黑又乱。
重返文明世界
  早上被朦胧的天光唤醒,酒犹未醒。记起昨晚与智美举杯邀月,对饮青稞美酒,相谈甚欢而迟迟不肯入睡。并隐隐记得那会儿似曾吻了她,却又不敢十分肯定,不知是做梦呢还是现实。正努力追忆,主人的儿子上来催我们起身用早餐了。
  下到厨房只见举家围坐火炉边饮茶,熊熊的火苗,啧啧的啜茶声,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女主人正打酥油,一根粗木杆在硕大的酥油桶上下搅拌,边打边哼着悠扬的调子,赶忙拿来相机拍照,早饭也顾不上吃了。
  本来说好我们吃住在此每人15元,临走时留下50元。
扎玉是特设边境区。
  小扎西挺懒的,一路上从不牵驴,任驴且食且行。可驴上坐了智美,不牵驴会有危险,这会儿他竟将驴绳一把塞到我手里,让我来做驴把式。
  一路常见藏民来往,智美穿着大红衬衫坐驴背上,怎么看怎么象回娘家的小媳妇。
  走到下午,小毛驴不行了,驴步踉跄,鼻子呼呼喷白气,我赶紧让智美下来。牲口说倒就倒,倒下就站不起来了。我们两个大包加上智美,少说也有200斤。
  下午三时许,正走得又不耐烦了,转过一个山脚,就见前面半山腰上一片凌乱的屋脊,一座电视塔矗立其间,我们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一种茫然惆怅的情绪萦绕住了我。文明世界果真就这么突兀地到了吗?真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具的。可作为文明标志的电视塔分明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眩目的光芒。拼尽最后的力气走进小镇,满街的小卖部,智美顿时欢呼:“我喜欢!”不用再抽乌江烟了,这里可以买到红河,断档多日的手纸也终于可以续上了,还有可口可乐。
  扎玉区其实跟觉马、碧土差不多,一大堆凌乱的一二层房子,聚集着一大群采菌子、收虫草的山民和商贩,区别就是这里有电视塔、招待所,有所小学,多几家小卖部。
  有辆左贡县教委的丰田越野车要回左贡县城,恰好被我截住,以每人70元的价格搭上这辆沙漠王。
  好久没坐车都不习惯了,况且路又烂,被颠得肝肠倒位。我搂着智美:“再坚持一下,到左贡就有宾馆了,可以痛痛快快地洗澡,这次是真的有。”
  “我都8天没洗澡了,从没这么脏过。”
  “嗯嗯!可你的头发还好香。左贡还有川菜馆。”
  “我想吃、想吃……”
  “嗯嗯!”
  智美说着说着居然在颠簸中睡着了,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
  两个小时后小车驶上柏油路面,左贡县城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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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虽~~~
云生雨,土生田,时光生流年,挚爱生明眸,宽厚生笑颜;人胜物,命胜钱,问候胜杯盏,来鸿胜去雁,明朝胜今天。 我是烟花,你点燃了我,让我在天空中炸开,当我开到最灿烂的时候,我照亮了你,可烟花却只能亮一次…… 个人主页地址:http://www.jiabeibe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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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到尼泊尔徒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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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歌

茶马古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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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S猫,还是招财猫,始终都是丛林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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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
在纯净的天空下歌唱,在自己的音乐中舞蹈.... 没事, 就往丛林的水桶里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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